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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斯塔_罗|
2017-1-6 23:39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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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学期的最后一周--考试周,重度污染的雾霾在天空中就是不飘落下来,天气冷得可怕。
一个卖鲜血的小青年在街上走着,他带着大大的布口罩,还少了一只耳朵,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?他还是又冷又饿,风吹得他瑟瑟发抖。他的口袋里装着许多瓶鲜血,一路上不住口地叫着:“卖血呀,卖血呀!”人们都在为考试做准备,又有谁会理他呢?
快到中午了,阿卡没有卖掉一滴血,没有哪个好心人给过他一个口罩。
他走着走着,在一间教室的窗前停下了,室内的情景吸引住了他。哟,屋里的净化器多棒呀,那两个同学脸上的口罩真高端。
看着人家幸福的表情,阿卡想到了死去的小巴,伤心地哭了。哭有什么用呢?阿卡擦干眼泪,继续向前走去。
“卖血呀,卖血呀!同学,老师,买一些血吧!”
可是,人们赶着考试,都急匆匆地往教室去,谁也没有听到他的叫卖声。雾霾积在他的头发上,看上去是那么惨淡,谁也没有注意到她。
天渐渐黑了,路上的考生越来越少,最后只剩下阿卡一个人了。学校的自习室里都亮起了灯光,窗子里还传出了读书声。阿卡好想回家,可是没卖掉一滴血,他拿什么钱去卖口罩呢?
阿卡吸了一整天雾霾了,实在走不动了,他在一个墙角里坐下来。他用小手擦着漆黑的口罩,一会儿,小手也变黑了。真毒啊,要是放一点血,也可以给自己治治。他敢吗?他终于抽出了一把刀,在胳膊上一划,噗哧!一股股鲜血冒了出来。阿卡把鼻子靠在鲜血旁边,小小的血花多么美丽,多么清新呀!她仿佛觉得自己坐在天然氧吧里,那里面空气多好啊。阿卡刚想深呼吸,伤口愈合了,氧吧不见了。
他又划了一刀,噗哧!鲜血又涌了出来,发出鲜红的光。墙被打湿了,被染红了,他仿佛看见了船里的东西。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,上面躺着各种各样姿势的小巴,安迪,马库斯。一个摸钩子的小巴突然从床上里跳起来,嘴里嚼着耳朵,大摇大摆地向他走来。几个马库斯也从床上跳下来,一个个像士兵一样排着队向他走来,阿卡伸出了双手。然而就在这时,火柴又熄灭了,他面前只剩下一面又红又湿的墙。
阿卡不敢划胳膊了,可他呛得直咳嗽。无奈之下,他又划了一刀,噗哧!一朵鲜红的血花开了出来。哗!多么可怕的血虫呀,这是他见过的最大最丑的血虫。血虫身边站着大大小小的血尸,每个人都头破血流,体无完肤。血虫后面还跟着几千只小血虫,一摇一摆地好像死神在向他挥手问好。阿卡躲到了墙角,唉,伤口又愈合了,周围又是一片雾霾。
阿卡又划开了一道口子,鲜血把四周染得通红,在火光中出现了。克总朝着她微笑着,那么温柔,那么慈祥。“克总--”阿卡激动得热泪盈眶,扑进了克总的怀抱。“克总,请把我带走吧,我知道,伤口一愈合,您就会不见的,像那天然的氧吧、妖娆的小巴、美丽的血虫一样就会不见的!”阿卡把手臂一刀一刀划破,因为他非常想把克总留下来。这些伤口喷出多高的血,喷的比喷泉还要高。
克总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美丽和高大。克总把阿卡抱起来,搂在怀里。他们两人在光明和快乐中飞起来了。她们越飞越高,飞到没有雾霾,没有污染的天堂里去,和小巴在一起,永远,永远,再也不分离。
血流干了,四周一片通红,阿卡幸福地闭上了眼睛。
期末考完,霾没了,风起了,太阳升起来了,照得大地金灿灿的。学生们来到街上,大家祝贺着及格万岁,愉快地撕着课本。
这时,人们看到了一个阿卡自杀在墙角,他脸上放着光彩,嘴边露着微笑。在他周围流了一地的鲜血,手中还捏着一把40m大刀。
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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